疫情中的修習 / 如何面對疾病和死亡？

就「疫情中的修習」系列，我們訪問了真德法師。以下是訪問的摘要。

我們的問題是：「當我們患病的時候，無法做到上個星期還能夠做的事情，我們感到無能為力。這樣的情況下，我們怎樣能繼續快樂過生活，或是活得有意義？」

以下是真德法師的回應。

我記得我的師兄覺清法師（Br Giac Thanh）患重病的時候。他有嚴重的糖尿病，並逐步失去視力。有一次，有位女士來找他，向他尋求咨詢，因爲這位女也正在失去視力。

覺清法師對她說：「很奇怪的是，我真在失去視力，但每一天我都更加快樂。」

去年我能夠走上那座小山的教堂，今年我做不到了。有時候，我看自己的日記，看著自己寫下關於今年的計劃——我現在應該會在哪裏，我會去哪裏，但現在我不能去任何地方。我因而想，應該有些阻礙讓我無法做得到。

但作爲人，我們有能力開拓其他道路。當人患重病、臨終的時候，很多路也走不通了。他們不能再行走、進食、講話，但因爲有修習，他們有另一條路可以走，那就是平靜安詳之路，深層的安詳和接納。這是作爲人的美妙之處。當身體遇到一些障礙時，我們有能力開拓其他路徑。

我看過一篇關於一名澳洲護士的報導，她在舒緩醫療照護部陪伴將離世的病人。她想寫一本關於人的遺憾的書。於是她問病人：「你有什麽遺憾？」

大部分人的回答，是以下五項的其中之一。

• 我沒有讓自己幸福快樂。
• 我努力工作，為了工作，我犧牲了其他。
• 我沒有足夠時間與我的朋友們一起。
• 我沒有與家人好好分享。
• 我沒有做我想做的。

我們如何知道自己在這一生真正想做什麽？

這裏，我想講一下關於生命的意義。我們需要深觀這個問題。我們需要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麽，我真正想做的是什麽？什麽能爲我帶來滿足？希望我們不會太遲才知道。我認爲，生命的意義是關於精神層面的。作爲人，物質不能帶給我們滿足和滿意。

所以，對我而言，在當下最重要的是盡我所能，深深地活在生命的每一刻，依循五項正念修習深刻生活。這意味着我要避免剛才提到那五個遺憾。

我要讓自己幸福快樂；我要做我想做的；我要能夠與我所愛的人、我的僧團成員溝通；我要有時間與僧團的姐妹們一起。

這樣令我的生命更有意義，也將令我無憾。